司小南想吃糖水罐头

【全职/周泽楷x你】你半生的故事(一发完)

哭了 他就是我的神啊 心也给你 肾也给你

今非:

已完结,老梗新编,算是军旅AU。


这个小周比较熟,成熟的熟。






【1】


周泽楷长你半个月。军属院儿本就不大,你们两家又住对门,索性凑在一起养。


幼年的你生得圆不溜丢,又矮又小,扎两根傻里傻气的羊角辫,爱哭,特爱哭,被人捏捏脸揪揪辫子,泪珠就成串往下掉。周泽楷也没比你高出几寸,身形还要单薄一点,倒是明显沉稳得多,认真地捏着袖口替你擦眼泪,稚嫩秀气的眉目间,隐约已经有了大孩子的模样。


据说你人生最早学会的三个词分别是“爸爸”、“妈妈”还有“哥哥”。你是独生女,最后那个称呼指的就唯独是周泽楷了。等你长大一些,会发稍许复杂的字节以后,对他的称呼就再度经历嬗变,成了奶声奶气的“小周哥哥”。




你们被送进同一所幼儿园。你母亲嫌你太贪馋,特地跟老师打过招呼,不让给你的午餐盒里多添饭。你天天吃不饱,脸上气哼哼的,委屈地按着空瘪的肚子呜呜哭。周泽楷坐你旁边,小手抓住勺子,努力把碗里的饭拨给你一半。


“给你。”他说。


“小周哥哥。”你瞪大眼睛看他,“可你……”


“不够?”他误解了你的意思,犹豫了一下,把一整个碗推过来,“都给你。”


“可你是男孩子,要长身体呀。”你把那句话说完整。


“我是男孩子。”周泽楷摇头,咬字清晰地说,“要照顾你。”






【2】


你们上小学。


你手脚不太灵活,红领巾总是系得歪歪斜斜,校服也穿不利索,在你小巧饱润的身体上曲扭成一团。周泽楷每每在家门口等到你,都会皱着眉头放下书包,伸手替你整理衣领袖口,再把红领巾重新系一遍,端详一阵点头说“好了”,然后跟你一起去学校。


“过马路的时候记得拉好妹妹。”他妈妈探头出来叮嘱。


周泽楷点头:“嗯。”


你们上学的必经之路上有个小摊,瓜子饼干烤香肠糖葫芦鸡蛋灌饼什么都卖。你攥着他的衣摆,考虑一会做出选择,然后对他说:“小周哥哥,我要吃糖葫芦。”


周泽楷很干脆地“嗯”了一声,从自己口袋里摸出五个硬币,放进你手心的时候,还沾带着男孩子热腾腾的体温。


你笑得见牙不见眼,忙不迭恭维他:“小周哥哥,你真好。”


“不买,你会哭。”周泽楷说。许是回忆起你哭泣的场景,他眉心又揪起来。


你买回糖葫芦,继续跟他并肩走,到最后象征性地问他:“要不要尝一下嘛,好好吃的。”


周泽楷把凑到面前的糖壳推回你那边,说:“你不够吃。”


“被你看出来啦。”你笑了。


到了红绿灯前,周泽楷见你右手抓着黏腻的糖葫芦杆,于是绕到左边去,向你伸出一只胳膊说:“拉手。”






【3】


当年你以为自己是最早发觉周泽楷长得很好看的人。


“小周哥哥,长大了我嫁给你好不好。”午休的时候,你吮着手指上的糖晶,含混不清地说。


他坐你同桌,从书里抬起头来侧目望你,绒绒密密的眼睫毛动了一动:“为什么。”


“因为你好看,我想一直看着。”你想了又想,再补充一句,“你对我也好,还会给我买零嘴儿吃。”


“嗯。”他真就这么答应了你,眼也没再多眨一下,“长大了,娶你。”




下午学校组织去打疫苗,你盯住明晃晃的针头,眼眶一酸就要哭,视野突然被谁的掌心挡住。是周泽楷,他用上两只手捂着你的腮颊,拧到一边正对着他,然后说:“看我。”


你的语声已经开始哽咽,呼吸也喘不匀了:“……为什么呀。”


周泽楷说:“我好看,你说过。”


你依言盯准了他的那张脸,真就没空再对针尖感到害怕了。可当针头实在地扎进皮肉的一瞬间,眼泪还是随着刺痛涌现出来。他握着衣袖动作娴熟地给你抹,又揉揉你的背小声说:“不哭。”






【3】


上初中以后你的个子突然开始抽条。原本丰圆的腰背渐细,肩颈也仿佛被拉长削薄,益发凸显出少女轻巧窈窕的身段。你相当满意自己的变化,开始频繁地照镜子,周泽楷倒很是忧心,零花钱全用来买零食喂你。


他一直稳定维持着比你高出一个头的身量,穿什么都显得修长清爽。你过去羡慕了很长时间。


你吃着他交给你的薯片在走廊上发呆。他被老师叫去办公室帮忙批卷子,这份工作在学生们的眼里可以算是专属于优等生的殊荣了,可惜与你无缘。你成绩中游,有周泽楷的补习加持也没能考上尖子班。想到这里有些失落,你不自觉看向走廊尽头的办公室,嘴里咯吱咀嚼,忽然被人一按肩膀。


“你是不是认识一班的周泽楷啊,听说你们一个大院儿的。”是同班的女生。


你咕噜一口,把嘴里的薯片吞咽下去:“对呀。他爸爸是情报参谋,我爸爸是侦察大队长。”


那女生听得云里雾里,踌躇半晌说:“哦……待会儿体育课的时候,你能不能把这个交给他。”她说着递给你一张叠成红心的纸,显然花了很多心思。


“是情书吗?”你看了一眼封皮上写着的周泽楷的名字,“是情书的话,不行。”


“什么?凭什么?”


“他以后是要娶我的。”你说。


随后的体育课上,那个女生总是盯着你看。你不理她,自己去双杠上打圈。你现在长开了,手脚也跟着越来越灵活,正往最高的一对杠上挪身体,突然有人从背后推了你一把。


周泽楷当时正在旁边的赛道上练习短跑,余光全程照应着你,见状脚步立即打了一转,直接冲过来接你。你那时候已经瘦了不少,可能是骨架沉实,身材匀称却有些分量,扑压在他身上陡然将他撞得一跌。


周泽楷侧脸着在粗粝地面,白皙的颊骨蹭出沙沙一道血痕。你赶紧从他身上下来,满眼的泪刷地罩住瞳膜,慌乱地扶他去校医室。


“不哭。”他指指自己胸口,“疼。”


你登时吓得话也说不利索了,抖索着手去按他心窝:“你、你这里受伤了吗,我给你揉揉……”


他摇摇头。


“看你哭,”周泽楷说,“我疼。”


你愣愣看他,眼泪掉进嘴里都顾不上擦。


周泽楷忽地笑了,笑得特别好看,拿住你的手放在自己心上,轻声说:“揉揉。”






【4】


高一那年有个男生追求你,是隔壁体校的学生,比你大两岁。


“这人谁啊。”那男生翻着你的手机,看见屏幕上你与周泽楷的合照,颇有些吃味地说。


“是我哥哥。”你很骄傲地告诉他。


“像个小白脸,中看不中用的那种男模特。”他评价。


“不许你说他坏话。”


“好好好,我不说了还不行么。干脆把我也当你哥哥吧,来,让哥哥亲一口,就一口……”




“小周哥哥。”你一回家就跑去对门,哭哭啼啼找到周泽楷,“有人欺负我。”


他在书桌前学习,闻言偏脸看你:“怎么了。”


你莫名就很委屈,还有点不愿对他坦白的羞耻,咬着下唇过了很久才说:“那个男的,他,他亲我,还用舌头。”


周泽楷怔了一瞬,鼻腔里发了个含混的:“嗯?”


“我好讨厌他。”你使劲用手背抹唇面。虽然刷了牙漱过口,还是觉得积恶难消。


周泽楷搁笔,屈起指节捺住眉骨,定定注视你一会,终于呼了口气说:“过来。”


你向来听他的话,乖乖地就蹭过去了。


下巴突然被他扳住。


“教我。”他低头贴近,声息潮温,“用舌头。”


你脸上扎起微妙的热意,伸手推他:“这不是男女朋友才能干的事嘛。”


他露出不介意的表情,理所当然说:“长大了,我娶你。”


你稍感害羞,扭捏地被他抱到膝盖上:“你还记得呀……”


“嗯。说好的。”


他语毕就兀自吻上来,唇面擦蹭纠缠,舌尖顶开咬合的齿门,轻柔舔洗牙床。


……骗子,他根本不用人教。




“讨厌我么。”结束以后,他伸手替你整理衣襟,又把你散乱的长发别回耳际。


“不呀。”你在他怀里双颊烫红,捂着自己咚咚的心跳小声说。






【5】


高三冬天,他父亲成了烈士,遗体是你父亲带着侦察兵拼死抢回来的。


那半年间发生了好多事。他愈加沉默寡语,第一次请了长假,第一次把自己关在房里,第一次拒绝与你见面,任由你哭打喧闹,那扇门里没再传出任何回音。


周泽楷报考陆军学院侦察指挥系的事,你是后来从他妈妈口中得知的。高考结束后他就先一步去了你父亲的特种侦察大队学习,瞒住了没有告诉你。


你拜托周家阿姨,下次周泽楷来电话一定要叫你过去。可是再听到周泽楷的声音,已然是你到大学报到以后的事了。


你哭得上气不接下气。他一声不响,电话里只有深长的呼吸,片刻过后终于开口:“我不知道,怎么说好。”


“告诉我一声就行啊……”你自己给自己抹眼泪,满地都是濡湿揉皱的纸巾。


“怕你哭。”周泽楷声线低沉,带上了一些男人的沙哑,是种陌生的感觉。


“我为什么不能哭!”你回嘴。


“你哭,我……”他停了一下,“舍不得走。”


你想,自己始终是有点傻里傻气的。于是你擦干眼泪,清了清喉咙,强作镇定地告诉他:“我没事,你在那边照顾好自己。”


然后挂上电话,躲到雨夜的被窝里嚎啕大哭。


只是这一次,不会有人蹲在你面前,一遍又一遍耐心细致地为你擦净眼泪了。






【6】


陆院红牌学员一个月内只有两次亲属探视的机会。他把一次留给妈妈,一次留给你。


你到陆院操场四下张望,从高喊着番号的队列里准确发现他,赶快跑去找领头的教官:“报告首长,我找周泽楷。”


周泽楷带你回到宿舍,换便服陪你出门。他身材比过去坚韧结实许多,你从那年轻得让人心疼的躯体上找到很多不同类型的伤痕,后来出去吃饭,你罕见地没胃口,心脏都皱成了一团。


别的学员还在休息,见你们回来纷纷吹口哨起哄,吵吵嚷嚷地告诉你,说周泽楷第一次打枪就连中三次一百环,是天生的狙击手,你该为他自豪。


你当然很自豪,可是转念想到他身上的那些伤,又难过得受不了。


“爱哭。”周泽楷皱眉批评,习惯性地抬手给你拭泪。


“你,你嫌弃我。”你抽泣得更厉害了。


“没有。”他立即矢口否认,“不会。”


“小周哥哥,你疼不疼……”你欲言又止,眼泪直往下掉。


周泽楷一顿,随即明白过来。“我都好。”他说着,轻手轻脚给你擦拭,也许是因为握枪的缘故,指节坚硬有力。


……骗子。


你明知道他说谎,却不想拆穿。


周泽楷接着说:“我不在,没人照顾你。”


你说不出话来,只是竭力克制着收敛哭泣。


他那双清澄明净的眼睛看住你,慢慢道:“很担心。”


“你倒是先照顾好自己啊!”你终于忍不住哇地哭出声来,抽噎着说,“都伤成这个样子了,还担心别人……”


他叹口气,伸手去抱你:“小哭包。”


“周泽楷,我等着你娶我呢。”你搂着他脖子,吻了吻他形状分明的喉结,声带起涩,“你要说话算话。”


“嗯。”他点头,“说话算话。”


其他学员已经开始列队了,教官在一边利声高喊:“周泽楷!再不归队我处分你!”


周泽楷在你眼角吻了一下,然后将你松开:“走了。”


你看着他转头跑步入列,脊梁挺得平直。






【7】


周泽楷突然与你失去了联系。


他毕业后加入特种侦察大队,那是你父亲所在的军区直属部队,你也因此有了便利可以经常与他见面。


有一回他告诉你,可能未来数天都不能再联系了。


你本来不以为意,结果真的一连几天音讯全无,父亲也没有回家。你终于按捺不住去营盘找他,哨兵明明与你熟识,却硬拦着不愿放行。你遥遥望见近十辆军用吉普,迷彩钢盔高低错落,士兵们荷枪实弹,列队整军依次登车。


你父亲就站在一旁,和你视线对上。


军车开出营盘,其中一辆停在你面前,车窗摇下,是父亲的脸。


你已经满面泪痕:“爸,我男朋友肯定在上面,他是不是要出任务了,是不是会很危险?让我见他一面,就一面,求你了……”


你父亲良久不语,最终说:“军区前指的命令,参与行动的作战连队临行前不许下车。”


他摆摆手:“走吧。”




就在那一刻你看见了后座上的周泽楷。


他透过玻璃沉默地注视你,眼神热烈明亮,嘴唇却抿得紧实内敛,缓缓抬起一只手。


给你一个挺拔完整的军礼。




“小周哥哥……”你好像很久没再这么叫他了。话一出口自己也定了定,顷刻间眼泪就下来了。




“不哭。”你看出他翕合的口型,“等我。”


他眼里也有泪水潮润的痕迹。




后来你才知道,那天出发之前,是他生平第一次给你写遗书。






【8】


那之后周泽楷参与过大大小小数十次行动,无一不封着绝密标签。


你从最开始的彻夜难眠,到几乎已经习惯了等待,所用不过三年时间。他很有能力,战功卓赫,擢升十分迅速,提到少校副营级那天,你父亲考量再三,批准了他递交的结婚报告。


你们的这场婚礼很不寻常。


特种部队礼堂,你穿着素白婚纱手捧花束,身边周泽楷则一身灰蓝迷彩,军靴落地有声,钢盔与配枪别在腰间,气质冷硬。


在场的士兵与军官全是这样武装整备,甚至包括你父亲。


你们无声对视,交换戒指,相互亲吻。


战区范围的战备警报陡然拉响。军人们第一时间冲向室外,周泽楷用力到发狠地抱了你一下,嘴唇柔软发烫,贴在你的耳廓间:“等我。”


“周泽楷你要回来。”你的手错失了他的衣袖,被婚纱巨大的裙摆绊住,伏在地上注视他一路远去,声嘶力竭地喊着,“一定要回来!”


神奇的是,你竟然没有哭。






【9】


父亲打来电话之前,你正在切洋葱。


你原本以为,自己突然间泪流满面是因为洋葱刺鼻的气味,或是因为刀尖不小心划破了手。


直到听见你父亲说:“周泽楷少校,他……负责断后,生死未卜。”


你的头脑里轰然一声,继而什么也听不见了。


“是你带他走的——”你喉咙起锈,所有语声都在摩擦碰撞,说到一半就失去了发音的气力。


你把他带走了,为什么不能还回来。


“……他是什么?是军人!军人是什么?是战争机器,一辈子都要在刀尖上舔血。”你父亲的话语还继续从声孔里渗出来,“你既然选择了他,就必须坚强起来。”


你艰难找回自己的声音:“他可能还活着,对不对?”


你父亲没有正面回答,沉默片刻说:“周泽楷不会被俘。”


他在暗示些什么。你拒绝承认,颤声说:“我不明白。”


你父亲一字一句告诉你:“他有光荣弹。他枪膛里的最后一颗子弹,也不会对准敌人。”


——而会顶上他自己的咽喉。


你生长在军人家庭,太清楚这句话意味着什么了:“不要再说了……”


“队里正在考虑追授他中校军衔,还有一等功勋章。”你父亲沉声说,嗓音也感染了强烈的情绪,“……周泽楷值得一切荣誉。他是最好的侦察兵,最好的指挥官。”


可是这些又有什么用呢。


军衔和勋章,哪个也无法代替他,哪个也不能把他换回来。


你这样想着,眼泪一滴一滴滑到手背,然后思维里就胡乱浮现了他略皱眉头的模样。


不能哭。


你对自己说,然后忍住了。




几经周折之后,周泽楷临行前写就的遗书被转交到你手里。


他的字迹很漂亮,工整端韧,笔态匀亭。


给你的这封遗书上面只写了三个字——“对不起。”




不能哭。


你又对自己说。


可是这一次,你没能忍住。






【10】


当时特种侦察大队与空降旅荣耀分队协同作战,是伞兵叶修把周泽楷拖回人间的。


“这小子命够硬。”叶修对你父亲说,拿烟的手指因为脱力而轻微抖索,“别看血肉模糊的,致命伤就那一处,冲出来的时候被冷弹击中的。”




“情况不乐观,要做最坏的打算。”你赶到医院时,恰逢医生语气遗憾地通知你父亲,“他动脉中弹,已经做了应急处理。只是至少有五块旧弹片还留在他体内。”


“为什么不立即手术!”你父亲明显压抑着怒气。


医生为难地说:“……医院血库告罄,我们正在联系从别处取血。”


你扔了随身的背包就冲过去,捋起袖子露出细白的一条胳膊,上面隐约有血管的青蓝暗纹:“抽我的,我们是一个血型,抽我的……”


这回针头嵌入皮肤,你没有再哭。


一个又一个血袋被充胀填满。


你六神无主,只能不断重复:“再抽一点,再抽一点吧。”


护士看了一眼,果断说:“不行了,这都已经一千毫升了,再抽会出事的。”


“再抽一……”


你话到半途,眼前突然过了血一般,一阵红热又转黑,咚地倒在地上。




三小时后,你身穿病服坐在手术室门口,你父亲到外面抽烟去了,跟你一起坐在这里等的是周泽楷的战友,还有拖他回来的叶修。


你过量失血,面色惨白,扶着墙过去向他道谢。


“没事儿,举手之劳。”叶修摘下嘴角一根没点燃的烟卷,见你脸上毫无血色,又说,“能救过来的,放心吧。”


你点头,感到眼眶一阵酸沉,便咬紧牙关,闭上眼睛。


你不能哭。


每次见到你哭,他都要皱起眉头。




“手术中”的标示灯熄灭了。


“周泽楷少校进手术室的时候状态很不好,过程中心脏停搏了三次,经历过动脉创口二次破裂导致的大出血和器官衰竭。”


医生边说边摘下口罩,露出一丝微笑,“……但是他活了下来。”






【11】


直到周泽楷伤愈出院,你才总算敢于谈起那黑暗绝望的一个星期,谈起你以为他牺牲在战场的时候是怎样天崩地裂。


他神色有些意外。


“不会死。”周泽楷说。


你简直又气又惊:“你不要讲那个字!”


他温言细语,口吻却坚执笃定:“我不在,谁照顾你。”




这次你是真的没想流泪的。




“不哭。”他拍拍你的手背,哄你。


你不理他。


“你哭,这里疼。”周泽楷捉起你手腕,放在自己心上。


……你反倒哭得更厉害了。


“傻女孩。”他轻声叹气,有些束手无策的味道。旋即你感到领口一沉,泪眼朦胧地瞥过去,发现他那枚一等军功章别在襟边。


“一等功,你的。”他亲你一口说,“不哭了,好不好。”


“……好。”倏忽之间,眼泪竟然真的全收住了,全凭他一句话。


“我们回家。”


他过来拉你的手,就像很多年以前那样,牵住了你慢慢走。


周泽楷军容肃整,腿骨打了三枚钢钉,却依然步伐坚实身背挺直,是年轻军人最该有的那种模样。






【12】


我曾经用前半生喜欢过一个很好很好的人。


他把后半生交给了我。






FIN.




《她的少年》今天(又)不能更,想到硬盘里以前写的小短篇,就发出来吧。


带老叶玩一下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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